未名空间十大: 《女人心》【第二章心有千千结】（二）（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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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女人心》【第二章心有千千结】（二）（70）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at Jun 29 10:04:22 2013, 美东)

瞬间的极度不安过后，醉的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随着她想到的内容不断地变化，一股
怒气随之而来。

老霍说得没错，“你不会拒绝爱情的，只是不大容易遇到那个和你的身、心、命及特性
都相吻合的人。一旦遇到了，你会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进入‘多情’和‘弱智’的状
态。不同的是，其他的女孩子进入这个状态的时长可能是一辈子、几十年、几年或者是
几个月，而你，可能只须一年、一天甚至是几个小时便可以越过爱情，直接恢复到常
态”。

这是醉过了十七岁生日后，和老霍谈起“爱情”话题时，老霍对她说过的话。当时，他
们两个人席地而坐，品了两杯红酒，又聊了一些与艺术相关的话题之后，陷入了短暂
的静默当中。醉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足了勇气，红着脸庞对老霍说：“有一件事，
我老早就想问您了。但是，我怕您不高兴，所以……”

老霍若无其事地说：“你问吧。你这个问题，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醉歪着头看老霍，有些泄气地说：“我想什么您都知道。那，我还是不问了。”

老霍笑着说：“你不问，我不答，这个问题可能会成为埋在你心底的秘密。万一哪一天
我突然走了，这个秘密就会变成隐痛，时常跳出来折磨你。你问了，我答了，这个问题
就不再是问题。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不问？”

听了老霍的话，醉急得都快哭了，憋屈地说：“又说哪一天突然就走了。您就不能不说
这种话吗？”

“逸飞，这是迟早的事。我们没有必要回避现实问题，可也没有必要被现实问题左右着
，从而失去快乐的心情。还是问你那个问题吧，我很想回答你。”老霍笑着说。

醉低着头咬着嘴唇思量了半天，当终于下定决心后，她慢慢地抬起了头，直视着老霍的
眼睛，脸上浮起了绯红。她用两只手掌捂住滚烫的脸颊，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
觉得我已经长大了，应该可以跟您谈论这个问题了。所以，如果我问出的问题与您预想
的问题有出入，您也不许不高兴。您只要回答我就行了。”

老霍轻轻地点头，郑重地应道：“好。”

醉坐正了身体，将双手放在了膝盖上，任午后的太阳照耀着她绯红的面颊。她深吸了一
口气，大声说道：“我想知道，我对您的感情，是不是已经从友情成长为了爱情？您
对我的感情，有没有爱情的成份？我还想知道，如果一定要总结一下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您觉得我们算是朋友、亲人、兄弟，还是其他的什么？”

“好，我郑重地回答你。”老霍也坐正了身体，认真地答道：“逸飞，你对我的这种感
情可能会很深，可能会很真，也可能将是你生命中唯一一次，但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永远也不会成长为爱情。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爱情太狭隘也太容易满溢，她根本就承
载不了我们两个人的生命。有那么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能够让你因为喜欢他、爱他而
恋上爱情的人，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爱情是怎样一种滋味了。我对你的感情，如果用一
句话笼统地说，那就是‘囊括了除了爱情之外的所有情谊的感情’，如果用一句话精
确地说，那就是‘我把你视为了我生命的延续，我希望你成为我想成为却没能成为的人
’”。老霍停下来，看了看醉，继续说道，“我这样说，并不是希望你成为‘我’的
替代品，而是希望我能够成为‘你’的铺路石。”

醉默默地点了点头，深陷的眼睛显得更大更幽深了。

看着醉，老霍长出了一口气，心满意足地说：“至于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想，已经远
远地超越了世俗间所有的人际关系。甚至可以说，已经超越了以物质形式存在的你我
。因为有你，我已不再有遗恨，就算死我也会死得坦然，死得从容；因为有我，你可以
少走许多弯路，你会活得明明白白，活得圆圆满满。”

“好吧。”醉无奈地说，“就算是这样吧。这辈子，我也不想要爱情了。”

“你不会拒绝爱情的，只是不大容易遇到那个和你的身、心、命及特性都相吻合的人。
一旦遇到了他，你会像所有的女孩子一样进入‘多情’和‘弱智’的状态。不同的是
，其他的女孩子进入这个状态的时长可能是一辈子、几十年、几年或者是几个月，而你
，可能只须一年、一天甚至是几个小时便可以越过爱情，直接恢复到常态。”老霍静
静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是多么希望，那个最适合你的人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你啊。”

回想着与老霍的对话，醉忽然觉得，她再一次超出了老霍的想象，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就越过了爱情，直接恢复到了常态。

刚才，醉是多么担心风早已在肖世诚那里知道了她曾给他当过模特；她是多么担心肖世
诚看到她之后，对风进一些谗言，从而破坏了她在风心目中的形象；她是多么担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会在风和肖世诚的身上应验。醉是多么害怕想象，如此称
兄道弟的两个人，品德上会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现在好了，醉觉得自己已经超过了貌似可以叫做爱情的情感。她放松了挺得僵硬的脊梁
，将思绪拉回到现实当中。与此同时，她听到了肖世诚和风的调侃。

肖世诚用不依不饶的口吻对风说：“大画家，你就这样把我晾在这里，既不请我喝一杯
，也不向我介绍一下这位小仙子吗？”

风难为地说：“世诚大哥，我这酒只能两个人独享，您可无福消受。至于介绍，还是以
后吧。到时候，我们找个合适的机会，我郑重地向您介绍。”

“为什么要以后？”醉放下酒杯，站起身，绕过卡座，从肖世诚的一侧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笑容可掬地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肖世诚，大大方方地伸出了右手，大大方方地说：
“肖老师，上次之别再没相见，不知道您一切可好？”

醉的声音太独特了。她一开口，肖世诚还没有看到她的人，就已经知道了这“小仙子”
是醉。他像是触了电一般，浑身上下一阵痉挛，腾地跳下了卡座，面色紧张地立在醉的
面前，支支吾吾地说：“醉，怎么会是你？你们两个，真好。”

醉淡淡地笑了笑，矜持地回应道：“你们两个，也真好。”

“等一等。”风慌张地向前迈了一步，横在醉和肖世诚的中间，瞪着肖世诚问道，“世
诚大哥，醉就是您那幅‘风’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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